【恶友】巧

金光善一甩袖炮,心痛的面色发紫,他气急败坏道:“哼!温若寒!真当他自己是修仙界的顶梁柱了?我的大寿他都要派人来搅和,送了点破烂就要我回礼黄金千万??那可是千万啊!真当我金家无人了?!还有孟瑶!那混帐!站在温若寒那老家伙身边助纣为虐,那真是我儿子?!是我儿子?!”

猛然绷起神经,金光善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,偷偷瞄了一眼大殿上的金夫人。

金夫人并没有生气,而是冷淡的喝了口茶。此时面对家族事宜,她倒是很有理智的开口道:“别说了,免得给子轩听见,赶紧消了你的脾气。如今温家到处打压各方家族无端挑事,迟早会有一天会被群起而攻之,濒临崩溃。”

金光善松了口气,听了后也觉得很有道理。可一想现状还是温家一家大,自己又不敢带人出头。冷静一会后,又怒不可遏起来。不过因为害怕金夫人,他只能小声嘀咕道:“温若寒,老匹夫,他妈的!”

温若寒此时正坐在屋内大笑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孟瑶站在他的身侧,伸手一下一下为其抚背。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操他妈的金光老儿,哈哈哈哈哈。”

温若寒笑得厉害,抓了孟瑶的一只手喘气,完了后又对他微笑道:“孟瑶,为父这次场面给你撑足了,金光善那个老种马,哎哟,老子都能想象他回去后是什么表情了。”

孟瑶知道温若寒不全为了自己,但此时说出来,定是在强调他的疼爱。于是他弯下腰,温言轻声道:“孟瑶只是贱命一条,能得义父亲自前去讨理,已是三生有幸。我愿饮酒三杯,谢过义父。”

当着温若寒的面,孟瑶当即仰头喝了一杯。

早年的温若寒修为高强杀掉了聂家家主,金光善胆小,他不屑去杀,可谁知后来的金光善发了财,仗着有钱堆积起修为,竟也混的风生水起。

温若寒到了这个年龄,倒开始羡慕起金光善这小子的财产与众多的儿子了。他的主意,确实想打到金家的头上去。

温若寒喜欢过女人,也喜欢过男人,但并不风流,儿子只有两个,可都不够聪明,不讨自己喜欢。所以对于意外来之的孟瑶,温若寒总有种平白无故的关注。加上自己的童年也并不愉快,这就令他对孟瑶更加喜爱。

见孟瑶把酒杯放了回去,温若寒就把他拉了过来。孟瑶身上穿着红白相间的温家服侍,长至胸的头发披在身上,并没有扎起,整个人看上去犀利与温软并存。

一股香风逼进,温若寒叹了口气,似笑非笑道:“唉,你要是我的亲生儿子,该有多好。”拿起他的一缕发丝,温若寒轻嗅了嗅,忽然不解道:“孟瑶,有个问题为父好奇很久了,你为何不扎发冠?”

孟瑶愣了一下,回答道:“因为孟瑶并非正人君子……”

温若寒只觉得好笑:“这算什么理由?罢了,你这个样子,也很好看。”默默欣赏了一会,他起了身,把自己的外袍往前一扯。“为父就先回不灭天了,你留下来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完。”

孟瑶点了头:“是,义父慢走。”

走至门前,温若寒忽然别过头,他摸了摸下巴,开口讯问道:“孟瑶,为父想了想,虎毒不食子,金光善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父亲,为父让你办这事,会不会不太妥当?”

孟瑶抿了抿嘴,露出一个笑容,声音则有些发冷:“孟瑶姓孟,不姓金。义父于我有大恩,那就像是再生父母,不是他人能喻,请义父放心。”

看着他这副装出来的模样,温若寒既气又觉得好笑,但就是说不出的喜欢:“得了得了,收起你那套家伙,旁人无所谓,在为父面前还要卖弄。”

孟瑶实际上怕的不行,但脸上还是挤出了笑来。

温若寒不知是想考验他,还是想刺激他,让孟瑶这个金光善的亲儿子,以温家的名义在兰陵到处收割钱财。

孟瑶虽然在温家有了地位,但心里还是不够踏实。温若寒是恶徒,也看出自己是恶徒,自己耍什么小把戏全逃不过温若寒的眼睛。那就像一把时时刻刻都在的刀,冰冷冷的架着自己脖子,不寒而栗。

好就好在他不像聂明玦,温若寒坏的彻底,品性坏,名声也坏,但实力够强。孟瑶其实根本不想跟随他太久。

跟在孟瑶身边的人有一半是温若寒的贴身护卫,可见温若寒对他的用心。只是其中也有一些不知死活只知道拍马屁的,让孟瑶颇为烦闷。

听到吹捧自己的奸计,孟瑶的眼皮抽了抽,又觉得此人十分愚蠢,暗自藏住难看的脸,抬头温柔的拍拍他的肩,孟瑶又是轻笑道:“不值一提,还是辛苦大家跋涉,与我出行了。”

那人受过温晁的恶劣,此刻一对比孟瑶是感动的不行:“少爷……您是真关心属下,不像那亲生的温……”

他还想继续找死的嘴贱,孟瑶连忙伸出二指覆住他的嘴,微笑着摇摇头,心里却是冷笑一声‘谁会在意你们死活,可笑。’

金子勋有个不太熟的表亲叫陈灵,此人曾在金家修习,因灵力低微放弃,后来就住在陈府內掌管着金家不少的食肆衣铺,算是个管钱的,孟瑶打算从这里下手。

大门是敞开的,孟瑶带着一行人进了陈府,迎面而来就是钱的味道。虽说比不上当初见的金麟台,却也是金光参半,算是半个奢华。

府外无人,府内却有仙人把守。一个小修瑟瑟发抖的上前讯问,却被孟瑶身边的一个随从猛地踢倒在地。

小修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哇的叫了一声,随从就踩着他的脸,大声嚷道:“喊你们的主子出来,就说是温家前来拜访。”

温家……那可都是猖獗的主啊,四周的人都不知他们为何而来,立马前去通风报信了。

 

这时孟瑶背着手,轻轻一笑,推开随从,把被揍的小修扶了起来:“小兄弟,没事吧?”

 

感到温和的灵力从对方手中传来,那小修哆嗦了两下:“没……没事。”

 

“没事就好。”浪费掉自己一点灵力,孟瑶也不心痛,悠悠然的站了一会。就有一个身穿淡黄色长袍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过来。

 

这个男子就是陈灵,生的人高马大,此时却低头哈腰的赔着笑脸把孟瑶请到了府内就坐。二人相对而坐,对视了一会,陈灵突然一改脸色,向着身边仆从吼道:“看着干什么,还不快去奉茶!”

 

身穿温家红袍的金光瑶笑了笑:“不必麻烦,今日来我就是同您温言几句,办完事,很快便走。”

 

陈灵又改了笑面:“不不,难得您来做客,自然要奉上上好的茶叶供您品尝。”

 

孟瑶心里犯起了嘀咕,这人不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吧。一脸客气,还真是能装。陈灵这个人,其实还是个话唠,什么事都往外面说,聊了几句,孟瑶就得知府中各种闲言杂事,包括这不止陈灵一人居住,还有他的妻儿以及三姑六婆什么的。不过也有让孟瑶觉得新奇的,就是不见了几个下人,陈灵讲可能逃了之类的吧。

 

陈灵太过聒噪,孟瑶渐渐的感到不耐。低头抿了口茶水,孟瑶轻笑着说道:“好了,陈兄。其实我此次前来,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最近我们正在扩张土地,需要点钱财建楼,你说这事……”

 

陈灵眼皮一跳,渐渐预感到不好。其实他是个守财奴,要他的钱就是要他的命。瞄了一眼孟瑶的随从,陈灵吞了口唾沫,笑到:“这……”

 

孟瑶笑了一声,忽然觉得这茶如他所言,是杯好茶。他毫不客气的道:“你要是不给,我可指不定这陈府里面的人,哪天不翼而飞……”

 

陈灵一听,感觉命还是比钱重要,连忙道:“给给给!我给!行吧!你们别动人……”

 

孟瑶认为陈灵有自知之明,没有他的表弟愚蠢。等了一个时辰,期间孟瑶又续了好几杯茶。陈灵前后忙碌,抬了不少金银珠宝以及钱财,最后都交于给了孟瑶。

 

孟瑶点清了数目,最后又抬起头微微一笑:“多谢。”

 

什么多谢,明摆着就是抢劫,陈灵脸上挂着笑容,心里却宛如刀割,他集了半辈子的财,一下子就这么没了。但同时也有点幸灾乐祸,或许不远处的竞争对手李老二,也要同他一样破财!

 

就在孟瑶转身之际,左侧处传来叫骂,一个手里拿着什么东西,身穿黑衣蒙面的人,突然从府内冲出府外,不小心撞了孟瑶一下。

 

孟瑶还没什么事,黑衣人竟是自己先摔倒下来。他先是惊遏的看了孟瑶一眼,随后又咒骂一声,一溜烟跑到街上,混进了人群里。

 

因孟瑶离门口最近,其余人相隔太远没有看清,这时一个看上去有点呆头呆脑的温家随从上前问道:“少爷!要去追吗!”孟瑶往人群内看了一眼,已寻不到踪迹,于是笑了笑:“那人没有灵力,只是个凡人,罢了。”

 

陈灵看到黑衣人的时候,面色又变了,他暗自咬了咬牙,低声道:“是那个疯子!”

 

在这片区域内,陈灵与李俸都是最大的财主,不过李俸为人正直冲动,伤了他家里几个人,竟还不肯妥协。没办法,孟瑶只好先去解决小的,之后再时不时派人去李府闹事,毕竟他现在大摇大摆,还不好明着面杀人。

 

在客栈里,金光瑶坐在自己房中喝着淡如水的茶叶,叹了口气。明明客栈里的茶也不错,可就是没有陈府的香。

 

一个随从敲了敲门,走进来说道:“少爷,我今日又去了李府闹事,可那李俸还是不愿妥协,要不我们现在就动手杀人吧?……”

 

孟瑶皱了皱眉,用手指敲打着桌面,随后微笑道:“杀人……不可,接着闹。话说陈府那里的茶叶不错,回头请示请示,给义父拿点。”

 

“是,属下现在就去。”

 

孟瑶招回了他:“哎哎!这么晚了,别打扰到别人休息,还是明日去吧。”

 

“是。”那人推门出去,而没过多久,又有一个随从敲门进来:“不好了少爷,李府家起火了!”

 

孟瑶手指轻轻一颤:“噢?”他笑到:“走,去看看热闹。”

 

深更半夜,李府家火光冲天,只见李俸站在府外,手上拿着火把,一脸疯癫。他的身后站着抽抽搭搭的婢女与妻子,然而李俸都不予理睬:“哈哈哈哈,老子宁可把自己的家烧的一干二净,也不会给你们这群温狗留一分一毫!让周围的百姓们都看看,看看,看看你们温狗,究竟要怎么杀我!!”

 

此言一出,周边邻居顿时不满声一片:“神经病啊,放那么大火,大晚上的要不要人睡觉啦?”“就是,有毛病,没事烧自己家屋子干什么,温家要钱给他们不就是了,我们又不缺,疯子。”“这么想寻死自己去死好吗,不要害大伙也被牵连。”

 

李俸一听,肺都要给他们气出来:“狗仗人势!胆小如鼠!!就是有你们这群窝囊废!才让温家猖狂到如此地步!你们!你们!!”

 

李俸的妻子哭的眼睛都肿了:“老李!你这是何必,谁都知道温家一家独大,那可是仙家的一家独大啊,你怎么惹得起!!!”李俸的儿子沉默不语,也是同样与母亲摆着责怪的脸色。

孟瑶领着几个人前来,看到李俸,孟瑶顿时露出一脸震惊之色,他上前捧起李俸双手,悲痛欲绝道:“李兄!你这是何必,我们再有什么纠纷,你也不要烧自己家的房子呀,看看你的妻子儿子,以后吃什么,住什么,唉,替你苦恼啊。”

他转过头,命令到:“别站着了,快去给李兄灭火!”

李俸一把甩开他的手,对着孟瑶怨恨道:“你们杀了我妹妹,迟早有一天,你们温家会万劫不复的!死!都给我死!若我变成厉鬼,我要咒你们开膛破肚!不得好死!!!”

李俸显然有些疯癫了,孟瑶对着个疯子,也渐渐没了演戏的兴趣。而且火烧的太快,就算灭了也只能留下一堆黑炭,他们其实可以离开了。

火被扑灭后,孟瑶就回了去。他故意给了李俸儿子留了一点钱财,让他带着他的疯子爹找地方落脚。周围有的邻居见了,甚至还下来夸孟瑶做得好,不然怕这火就要蔓延到他家养的花草去了。

其实孟瑶还是想杀李俸的,他怕报复。

孟瑶回去后想了片刻,想了想李俸一家以后的去处,李俸儿子以后的作为,然后越想越紧张,越想越害怕,惊出一身冷汗,最后竟连觉都睡不着了。于是孟瑶派人跟踪,打算今早让人动手杀了他们。可谁知去了的人一看,才发现李俸一家包括婢女所有人早在半夜就被人杀死了。

孟瑶要亲眼看到尸体,而确定李俸一家死光后,他才松了口气。用仙术烧掉尸体,孟瑶开始无聊的在周围打转,希望能找到杀人者的线索。无意打开装衣服的柜子,孟瑶一愣,呆住了。

有个蒙着脸的人正蜷缩在里面睡觉,身上还沾着鲜血,孟瑶对这衣服和人记忆犹新,这不就是前几日去陈府时,撞到自己的那个人吗?

孟瑶下意识要去揭此人脸上黑布,对方察觉到光线,忽然醒了。猛地起身推他,孟瑶没用灵力防备,被他推倒在床,紧接着就听到对方说话:“怎么还有人没死?”

孟瑶躺在床上一愣,忽然想明白了,这人就是杀害李俸一家的凶手,只是没曾想,别人杀完人都是立马就逃,这个人杀完人,还要借着便利留宿一晚……

孟瑶笑了一声,正要起来与他问好,可还没等他起身,眼前就一黑,紧接着就感觉到一个人的体重坐到了他的身上。

那个人用被子捂着孟瑶,目的就是想把他捂死。孟瑶暗自皱了皱眉,觉得此人很粗暴,也蛮不讲理,于是毫不客气用了灵力震开了他。

对方捂着胸口吐了口血,显然震惊了,咬牙切齿了一句:“仙人就了不起?”屋内异动,不少温家的人闯了进门,那人一看势头不对,立马跳窗而逃。

孟瑶扒开自己脸上的被子,此时往窗外一看,冷笑道:“小疯子,这里可是三层。”

“少爷,追吗?”

顺了顺自己的头发,孟瑶轻声低语:“不用,李俸一家就是他杀的,不追也罢。”

薛洋逃进了深巷里,他靠在墙上,捂着胸口低头喘气,咳嗽中又是吐出一口黑血。摘掉脸上的黑布,拿出从陈府中偷的仙药,薛洋仰起头吞了一颗。

冒死杀掉李俸一家,却不想仙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。掏出腰上的短刀,他面露狠色,又暗自后悔道:“身材矮小,乍一看还以为是个普通人,早知道一刀刺过去了,妈的。”

狠狠一甩刀子,薛洋又想到:长相没看清楚……但好像在哪遇见过……脑中忽然窜生出陈府那个穿着红白衣服的矮子,薛洋恍然大悟般咒骂道,她妈的什么东西,撞见了两次,操……

拖着身子站起,薛洋打算着以后变强,就一定要把此人找出来杀了,解今日之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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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想不到,最后却做了人家的下属皆朋友^_^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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